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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四百米。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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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外套,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些天的疲累都在這清晨的涼風下被吹散了。

皇甫閆看著她,伸手,輕輕將她帶入了懷中,輕柔地環著她,許久,兩人都沒有說什麽,只是這樣安靜地相擁,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和舒適。

許久,皇甫閆才低頭看向納蘭凝,“你怪我嗎?”

“不怪,這是你的責任,也是我的。”納蘭凝說著,目光掠過眼前的樹木,隱約能看到那一片隨風而動的旗幟。

能苦撐下來,除了她本身的性格使然外,和那一份使命感,以及榮譽感也有極強的關系。

只要能看到Z國的旗幟屹立不動,她就覺得自己所付出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其餘的都不需要去計較太多的東西。

皇甫閆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更緊地將她摟在了懷中。

“哼,還真是夠恩愛的,一大早起來就躲在這麽親親我我。”

雪莉原本是想趁著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來找納蘭凝,誰知道才走出宿舍大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皇甫閆在,她自然沒有傻到要在皇甫閆面前下手,心中所有的憋屈此刻都化作了冷嘲熱諷,看著皇甫閆那小心翼翼把她護在懷中的樣子,更是覺得無比地礙眼,恨不得現在就能讓納蘭凝原地消失。

皇甫閆摟著納蘭凝的手微動,就被納蘭凝給扣住了。

皇甫閆低頭,在納蘭凝頭頂上輕輕吻了一下,“好,讓你自己解決。”

語氣中寵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聽著皇甫閆的話,看著納蘭凝嘴上的笑意,雪莉氣得肺都要炸了,他們這個樣子,就好似解決自己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皇甫閆都懶得動手,交給納蘭凝練手一樣。

這麽直接而故意地打臉,估計只有他們兩個能做出來了。

“你,你們……”雪莉捏緊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努力忍住努力看向納蘭凝,“好,那我就跟你一對一,把我們之間的那點恩怨了結一下。”

“好,事情我已經跟你講清楚了,原本你幫過我,我不想傷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就別怪我了。”

納蘭凝說著上前,微微擡眼,冷厲的眼神掃過去,雪莉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可能又覺得自己露怯了,快步上前,單手朝著納蘭凝的臉上劈去。

雪莉的人比納蘭凝高大,力氣上占著明顯的優勢,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一優勢,所以直接快速出擊,下手又重又狠,只要納蘭凝避不開,就被被她打傷。

納蘭凝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沖過來的那一刻,就算準了她會攻擊的方向,快速地避開,避開的同時一擡手打在雪莉的胸部,用力一砸,雪莉立刻後退了好幾步。

納蘭凝也不是什麽仁善之人,既然雪莉步步相逼,此刻的她也沒有想要給她留什麽餘地,在看到雪莉後退的時候,又快步追了過去,飛起一腳,再次踢在她的胸口,直接把她踢翻在了地上。

雪莉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痛苦,就好似胸口的肋骨都已經被納蘭凝踢碎了一般。

納蘭凝站在雪莉面前,看著她此刻一副站不起來的樣子,也沒準備趕盡殺絕,只是漠然地站在那裏,看著雪莉,“這裏是獵人學院,我自然不會殺你,但是你會利用訓練加害我,我自然也會,所以,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納蘭凝說著,轉身走向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的皇甫閆。

“納蘭凝,你去死吧。”

就在納蘭凝轉身的一瞬間,雪莉突然瘋了一把,拔出袖口的匕首,向著納蘭凝捅去。

不遠處的皇甫閆發現異樣的同時快步上前,一把將納蘭凝護在懷中,一個轉身,直接踢飛了雪莉手中的匕首,雪莉也因為皇甫閆的那一腳,直接跌翻在了地上。

納蘭凝走過去,在雪莉面前蹲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看著面前的雪莉,語氣森冷。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我也說過,那群人的死,與我無關,再說,如果不是你們先做那不義之事,劫持研究人員,後又劫持了我們的少將,我們也不會與你們這些人為難,所以如果非要論一論的話,也只能說他們活該。”

“你……我必須你這麽說他們!”

雪莉聽著納蘭凝的話,努力想要撐起身子,卻被納蘭凝無情地推回到了地上。

“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極限了,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如果你自動放棄,滾回你的國家去,那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這雨林這麽大,你說你要是死在哪裏角落裏,只怕等到屍體腐爛都不不一定有人會發現得了吧。”

“你,你敢嗎?”雪莉聽著納蘭凝的話,心中其實已經有些慌亂了,但是卻還是梗著脖子挑釁地問道。

“敢不敢你完全可以試試,反正你橫豎只有一條命,你死之前,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納蘭凝捏著雪莉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著,說完,猛地一把把她推開。

雪莉重新跌回地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好似都被抽光了一般,看著納蘭凝和皇甫閆遠去,許久才慢慢悠悠地爬了起來。

看著納蘭凝的背影,雪莉眼底依舊彌漫著恨意,讓她自己中途放棄返回去,她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這樣地回去,就算自己能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就算亞瑟不追究自己,但是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讓她早就沒了立足之地,現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把納蘭凝殺了贖罪。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雪莉也豁出去了,反正橫豎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大不了拼了這條命,和納蘭凝一起去死。

納蘭凝和皇甫閆隨意地在林中轉著,難得的休息日,他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只想這樣緊靠著彼此,即使一句話都不說,即使這樣漫無目的地在林中隨意地走著,他們都覺幸福無比,絲毫不會有半點地尷尬。

兩人正走著,皇甫閆目光自然地看向前方,卻猛然間看到特別火辣的一幕。

林中,楚玦和皇甫博兩人正在熱情擁吻,專註而投入,絲毫沒有發現正在靠近的他們。

皇甫閆下意識地轉身,擋住了納蘭凝的視線。

“怎麽了?”納蘭凝被皇甫閆那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楞,有些詫異地看向皇甫閆問道。

“沒事,少兒不宜。”皇甫閆略顯尷尬地說道。

皇甫閆這般不自然的樣子卻讓納蘭凝越發地好奇起來了。

“你都說了,少兒不宜,這裏又沒有少兒,讓我看一眼。”納蘭凝說著,就伸手去推皇甫閆,想把他從自己面前推開。

“不許看。”皇甫閆突然就霸道了起來,捧著納蘭凝的臉,死活不許她看,“要看你就看我吧。”

“你別鬧,我一定要看。”

皇甫閆越是不讓她看,她的好奇心就越是泛濫,簡直不看不行。

納蘭凝見皇甫閆還攔著不給她看,直接就開始動手了。

皇甫閆笑著看著她,“看了你別後悔。”

說話間,微微避開她的攻勢,讓開來,讓她看裏面的場景。

幾十米開外,楚玦和皇甫博依舊旁若無人般地熱吻著,那樣子,看著真叫人臉紅心跳。

納蘭凝看了兩秒之後,果斷轉移了視線,笑呵呵地看著皇甫閆。

“好看嗎?”皇甫閆低頭看向納蘭凝,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問道。

“郎才女貌,自然好看,好看。”納蘭凝知道皇甫閆是什麽意思,所以故意轉移話題,說道。

“嗯,怎麽攔都攔不住,你自然是覺得好看,才非看不可。”

“是啊,這幾天一直在訓練,都不知道這雨林居然也能這樣美。”納蘭凝說著,轉身,一邊自顧自地感嘆著,一邊走開。

“這樣就想走了?”皇甫閆一把扣著納蘭凝的手腕,把她拉回懷裏,問道。

“四處走走嘛,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對不對?”

“對,這樣的大好春光,怎麽能浪費。”皇甫閆笑著低頭看向納蘭凝,故意說道。

“我說的是時光,不是春光!”納蘭凝看著皇甫閆那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擡腿直接朝著皇甫閆的要害部位踢去。

擡起的右腿被皇甫閆輕易地抓住,納蘭凝差點沒站穩,手下意識一把抓住了皇甫閆。

“下手這麽狠,踢壞了你以後找誰哭去?”皇甫閆看著納蘭凝漸漸變紅的臉色,心情非常地好。

“皇甫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這麽下流了?”

納蘭凝聽著皇甫閆的話,想要掙開他,可是右腳還在他的手裏,才一動,就被皇甫閆拉著更近地貼近了他,動作更是暧昧到了極致。

“從遇到你那一刻開始。”皇甫閆在納蘭凝耳畔輕聲說道。

“什麽?”因為眼下這窘迫的動作,納蘭凝思緒有些放空,忘了自己剛剛講的話了。

“你不是問我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下流?所以我回答你啊,從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

皇甫閆故意緊靠著納蘭凝的耳畔說著,絲絲入耳,引得納蘭凝一陣雞皮疙瘩。

“說起來,我還真後悔上次放過你了,反正早晚是我的女人,你說對吧?”

“對你個頭。”

這麽明顯的被調戲,納蘭凝徹底炸了,可是眼下這個姿勢根本使不上勁,才松開手,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皇甫閆急忙伸手去托住她,卻被納蘭凝拖拽得整個人跟著跌了下去。

眼看著納蘭凝就要摔到地上了,皇甫閆一個翻身,把自己墊在了底下,讓納蘭凝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納蘭凝也不客氣,摔倒在皇甫閆身上之後,直接起身,走開。

“顧若楠,你站住。”

“不。”納蘭凝依舊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我的手好像脫臼了。”皇甫閆看著納蘭凝快步向前走著,也不急著去追,反而一臉痛苦地看著自己的手,那樣子好似真的脫臼了一般。

納蘭凝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皇甫閆,快步走了回去,“怎麽會這麽一摔就脫臼了呢,是不是之前有傷沒有養好?還是……”

納蘭凝說話間,就去幫皇甫閆看他的手。

手剛抓上皇甫閆的手,就被皇甫閆猛地一拉,整個人重重地跌入到了皇甫閆的懷抱。

“這麽沒良心,做了你的肉墊,一句謝謝不說就急著想走?”

皇甫閆捏著納蘭凝的臉,苦著一張臉問道。

“我是怎麽會摔倒的,你心裏有數,現在居然還詐我,聽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啊?”納蘭凝雙手撐在皇甫閆身側,看著皇甫閆,沒好氣地說道。

“聽過啊,”皇甫閆也不氣,一邊說,一邊幫著她把掉到前面來的碎頭發別到耳後,“不過有些忘了,你要跟我再講一遍嗎?”

皇甫閆說著,手就不老實地從納蘭凝的唇瓣上摩挲而過。

唇部一陣酥麻,納蘭凝再次本能反應地擡腿,卻被皇甫閆用雙腿夾住,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困在了身下。

“這麽不老實?非要讓你知道點厲害,你才能放過他?”

納蘭凝聽著皇甫閆越發不著調的話語,囧地不行。

“皇甫閆別鬧了,天都亮了,馬上人就多了。”

皇甫閆見納蘭凝是真的急了,這才松開了她,翻身躺在地上,仰面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伸手拉了拉站在一旁的納蘭凝。

“不跟你鬧了,躺一會。”

納蘭凝在皇甫閆的身側躺了下來,看著變幻莫測的雲朵,神思忽然就有些飄遠了。

從進入新兵營之後的每一天,納蘭凝都覺得自己好似走入了一個人為布置好的夢境中一般,這裏的一切那麽真實,卻又顯得那麽地不可思議。

也許這就是人生吧,人生本就是由許多的不可思議組成的。

“你們還挺有閑情逸致啊。”

皇甫博的聲音傳來,納蘭凝才收回了思緒,看向聲源。

皇甫博拉著楚玦站在那裏,楚玦的臉上還隱隱有著可疑的紅暈,此刻站在他們面前,表情也顯得非常地不自然。

“你們,完事了?”皇甫閆看著皇甫博,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甫閆這句話一出口,楚玦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無比,站在皇甫博身旁,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局促不安。

感覺到楚玦的局促,皇甫博牽著楚玦的手緊了緊,“皇甫閆,你說什麽呢?”

“學會了,不謝謝師傅嗎?”皇甫閆看著此刻已經站起身的納蘭凝,跟著一起站了起來,看向皇甫博說道。

“皇甫閆,我發現我以前真的是看錯你了,你這小子一旦開竅以後,懂的還真夠多的。”皇甫博看著皇甫閆說道,想要扳回一局。

可惜他的話出口,皇甫閆和納蘭凝都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還想學什麽,盡管跟我說,我可以再教你。”皇甫閆看著皇甫博意有所指地說道。

楚玦這下徹底站不住了,快步走了開去。

“你個臭小子。”皇甫博看著皇甫閆說著,快步上前去追楚玦了。

“你,很缺德。”等他們走遠之後,納蘭凝看著皇甫閆說道。

“是有點,畢竟我自己還沒試過呢,他要是想學,我也沒有經驗教啊。”皇甫閆轉過身看著納蘭凝,一本正經地說道。

“皇甫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了。”納蘭凝看著皇甫閆,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皇甫閆聽著納蘭凝的話,笑著看向她,“我以前在你心目中是什麽樣的形象?”

皇甫閆剛問完,突然看向有幾個人從面前匆匆過去了,神色甚至還有些慌張。

納蘭凝的目光瞬間就從皇甫閆身上被帶開了。

這幾個人看著很面熟,好像是學校清理生活垃圾的幾名當地居民,只是他們來這裏清理生活垃圾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怎麽這次顯得那麽慌張。

納蘭凝想著,就快步向前,想要去一探究竟。

皇甫閆知道,這丫頭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也不攔著,跟著她一起,和之前的幾個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他們向前走著。

那幾個當地居民畢竟不是特種兵,根本沒有反偵察的意識,也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只知道快速地走向約定的地方。

納蘭凝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皇甫閆,淺笑了一下,有些好笑堂堂少將居然跟著自己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但是雖然覺得好笑,心裏卻還是閃過一絲甜蜜,然後緊跟著又快步追了上去。

那幾個人走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把隨身帶著的一個小皮袋子放到地上,然後四處張望著。

納蘭凝也不著急,在一棵粗壯的樹後躲了起來,遠遠地看著那幾個人,順便也跟著四處張望了一下。

“來了,來了。”

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那幾個人急忙提起地上的小皮袋子,快步迎了上去。

納蘭凝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居然是幾個平日裏一起訓練的學員。

看清楚和他們接頭的人之後,納蘭凝就更加好奇了,但是那幾個人可不比之前那幾個當地居民,那都是一等一的特種兵,自己要是貿然上前,肯定會被發現,所以納蘭凝沒有貿然前進,而是站在原地,遠遠地盯著那個袋子。

“沒有被教官看到吧?”其中一個學員接過那個袋子,看向那幾個人,有些著急地問道。

“沒有,沒有,放心吧。”

“好,這些給你們。”那個學員說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小疊錢遞到了那人的手中,然後和其他幾個人,快速地走了開去。

“你覺得裏面會是什麽?”

納蘭凝看向皇甫閆問道。

“還能是什麽,你看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最缺什麽?”

“你是說,食物?”

“嗯,首先,那些人在這裏打掃的人,能拿來的東西有限,再者,在這裏的特種兵都是來提升的,互相之間認識的也不多,但是你看剛剛,那一群人至少有十來個,能讓他們這麽團結湊到一起的,自然是對於他們來說都有吸引力的東西,而此刻,除了吃的,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這麽多人都產生興趣?”

納蘭凝聽著皇甫閆的一番分析之後,頓時對於那堆東西沒了興趣,原本都準備不想管了,可是那幾個當地人卻正好從他們面前走過,然後看到他們兩個顯然是嚇了一大跳的樣子,跟做賊一般,飛也似的跑遠了。

納蘭凝看著他們的反應,看向皇甫閆,“他們這是什麽反應,偷拿食物怪也怪不到他們頭上來啊,他們這反應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們怕的不是什麽責罰,而是怕被你給抓了,毀了他們的這一筆好生意,”皇甫閆說著走到納蘭凝身邊,“那些食物都是學員用高價換來的,這筆收入可比他們清理學院的生活垃圾要可觀得多,他們自然在意。”

“走吧。”納蘭凝說著,走了開去,顯然對於他們偷偷買食物的事情不太關心。

說真的,在這裏訓練的這些日子,她挨餓的次數也不在少數,那種餓到看到別人吃東西眼睛都綠了的感覺實在難受,所以她倒是覺得他們買些東西吃也無可厚非,只要不被教官發現,不帶來騷亂就好了。

皇甫閆也知道納蘭凝的性子,她不想去管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插手。

皇甫閆本來也是清冷的性子,只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一般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多管閑事的。

難得的一天休息時間,納蘭凝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卻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麽好了,和皇甫閆並肩走著,在雨林中胡亂走著。

突然一道身影一閃而過,然後頃刻間失去了蹤影。

“猴子?”納蘭凝摸了摸頭頂,果然自己的帽子被某只調皮的家夥給順手牽羊了。

環顧了一圈,納蘭凝很快就在一棵樹上看到了那個搶帽子的猴子。

“你給我等著。”納蘭凝說著,就準備爬樹去搶帽子。

“顧若楠,算了。”皇甫閆看著納蘭凝抓住一旁的藤蔓,快步向著樹上爬去的樣子,又擔心,又好笑,忍不住勸道。

“不行,那是我的帽子。”納蘭凝的倔脾氣上來了,她一個堂堂的特戰營的,呃,兵,(好像也沒有其他頭銜),怎麽能被一只猴子給欺負了?

納蘭凝速度很快,三四下就爬上了樹,那只猴子見情況不對,抓著藤蔓,非常迅捷地蕩到了另外一棵樹上,然後回頭對著納蘭凝胡亂叫囂了一番,顯然是在挑釁納蘭凝。

納蘭凝也沒有耽擱,一把抓住那根藤蔓,也快速地蕩了過去。

猴子再跑,她在追,一人一猴,前後追著,誰都不服誰。

皇甫閆在下面看著,嘴角抽搐,這個納蘭凝軸起來還真是三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他幹脆就不勸了,靠著一棵樹,看著上面的人猴大戰,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原本在叢林中,猴子肯定要比人靈活地多,那只猴子大概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個一個人,死追著自己不放也就算了,身手居然靈活地像只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地,緊追在自己的身後,步步緊追,死咬著不放。

最後,那只猴子實在是累得不行,一把把納蘭凝的帽子向下扔去,但是也許是剛剛被納蘭凝追的有些暈頭轉向,現在突然停下來,竟然一不小心沒有攀住樹枝,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

“蠢猴子。”納蘭凝暗罵了一聲,雙腳掛在旁邊的樹枝上,倒掛著一把拽住了那只猴子。

那只猴子猛地受到了驚嚇,對著納蘭凝的手臂就是狠狠一抓。

納蘭凝氣得不行,差點就真把它給摔下去了,好不容易憋住了脾氣,起身,把那只猴子放到了樹上,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那只猴子還挺有靈性,此刻安全以後,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才猛然間發現納蘭凝那是在救自己,然後看著納蘭凝手臂上那一長條的傷痕,“吱吱”地叫了兩聲,指著那個傷口,又雙手抱拳作揖,好似在跟納蘭凝道歉一般。

納蘭凝被它這樣滑稽的動作給逗樂了,擺了擺手,直接抓著一旁的藤蔓,用腿蹬著樹,一點一點地降了下去。

皇甫閆看著納蘭凝手上被抓傷的痕跡,嘆了口氣,把帽子戴到了她的頭上,“難得的休息日,不好好休息,還跟一只猴子比起體力來了,真以為明天也不用訓練啊。”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笑了笑,“你別說,跟猴子比體力還真的挺有意思的,不信你上去試試。”

納蘭凝一邊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被抓傷的傷口,一邊跟皇甫閆說道。

“算了,它也怪可憐的,都被你嚇得差點從書上摔下來了。”皇甫閆說著,看向納蘭凝的傷口,“現在回去,你這個傷口要處理一下,它爪子上還不知道有什麽呢。”

“嗯。”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納蘭凝也同意了皇甫閆的說法,剛準備和皇甫閆一起轉身離開,卻感覺到後背好像被什麽扯住了,一回頭,卻看到那只猴子,居然伸出一只前爪,正抓著自己的衣服。

看到納蘭凝回頭,那只猴子乖乖地縮回了手,然後“吱吱”了兩聲,就帶著他們向一個方向走去。

納蘭凝有些好奇,便跟了過去。

走了沒多遠,那只猴子扒開樹叢,露出裏面不少的一些水果,然後指著他們兩個依舊‘吱吱’亂叫著。

“它這是要請我們吃水果?”納蘭凝看著皇甫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皇甫閆笑著說道。

“那我,不客氣啦。”納蘭凝說著,伸手拿過一個水果,簡單擦了一下,看向那只猴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那只猴子急忙點頭。

納蘭凝這才肯定,這是猴子要請她吃水果,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大口地吃了起來,吃著,還順手拿了一個塞到了皇甫閆的手裏。

“快吃,不吃白不吃。”納蘭凝看著皇甫閆,挑眉說道。

皇甫閆哭笑不得,還好那猴子聽不懂人話,要是能聽懂人話,估計又要被納蘭凝氣到了。

不過也確實,不吃白不吃,皇甫閆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那猴子一開始看到皇甫閆吃還有些意見,但是是納蘭凝遞給皇甫閆的,它也沒有辦法,只能認栽了。

納蘭凝和皇甫閆都是有節制的人,即便這段時間挨餓挨得懷疑人生,但是他們還是每人只吃了一個水果,之後就沒有再碰那只猴子藏在那裏的水果了。

“謝謝你啦,我們要回去了。”納蘭凝在那只猴子身上輕輕拍了拍,然後就和皇甫閆一起回營地了。

在雨林裏隨意地走著,確實走得有點遠了。

到了營地以後,兩人直接去了救助室,讓裏面的醫生給納蘭凝消了消毒,包紮起來之後,才算放心地走了出來。

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納蘭凝和皇甫閆走過訓練場,卻發現剛剛拿錢跟當地人換東西的那十來個特種兵都站得整整齊齊的,面前,莫特利黑著一張臉,看著他們。

“我知道,這一個月的訓練,你們都累壞了,也餓壞了,”莫特利說著,故意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淩厲,直到看見他們都微微低下頭,才扯著嗓門繼續道,“好,既然你們都餓壞了,給你們加餐也是應該的,現在,你們幾個,都拿上餐盤,跟我過來,給你們加餐。”

那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都直擂鼓,卻沒有人敢有異議,只能拿著飯盆,排著隊,跟著莫特利走去。

莫特利一直帶著他們,走到了一處惡臭熏天的泔水桶前面。

“既然你們都已經饑不擇食了,那麽現在都排好隊,一人一碗,都給我喝下去!”

莫特利的話音剛落,排在第一的那個學員就忍著巨臭,上前,舀了一碗起來,剛湊到嘴邊,還沒喝,只聽他‘嘔’地一聲,吐了出來,樣子痛苦無比。

“吐了就再舀一碗,給我接著喝!”莫特利站在一旁,此刻的樣子就像一個魔鬼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同情心,更加不帶任何商量的語氣,沖著他們喊道。

那人只得閉著眼睛,抖著手,重新舀了一碗起來,閉著眼睛,咬牙,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完以後,整個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跑到一旁,還是沒忍住,大口地吐了起來。

納蘭凝看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在沖出去的一瞬間被皇甫閆給拉住了。

“你想做什麽?”

“去阻止他啊,你不覺得他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嗎?他們只是換了一點吃的而已,就要讓他們來吃泔水,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

“你沖出去,你覺得你能左右這裏的規矩?還是說你今天就準備回國去?”

皇甫閆知道這樣說會顯得很無情,可是再無情他也必須要說,這就是規矩,這就是命令,而遵守命令,就是他們作為軍人的首要職責。

納蘭凝攥緊了拳頭,掉頭快步向著宿舍走去。

皇甫閆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多勸,只是跟著她走著。

皇甫閆很了解,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難受,因為他也曾感受過,明知道這一切不該這樣的,可是卻無力去改變,無力左右,這種感覺,會讓人很頹喪。

皇甫閆原本以為納蘭凝會不開心很久,可是納蘭凝疾走了幾步之後,卻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了皇甫閆。

“所以,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特種兵,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嗎?”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眼中湧動著各種各樣的情緒,看著皇甫閆,等著他的回答。

“算是吧,特種兵執行的任務都是高危任務,在這種任務中,任何的情況都會出現,所以一個優秀的特種兵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來應對一切的情況。”

皇甫閆知道納蘭凝現在的惶惑,所以他盡可能地跟納蘭凝解釋著。

“好,我知道了。”納蘭凝說著,快步走回了宿舍中。

皇甫閆在納蘭凝宿舍門口站了一會,剛準備走開,卻看到納蘭凝快步走了出來,腿上已經綁上了沙袋,一副要去訓練的裝扮。

“走吧,一起啊。”納蘭凝看著皇甫閆說道。

“好。”皇甫閆笑著跟著納蘭凝向前跑去,對於納蘭凝的心理調節能力,皇甫閆覺得很欣慰。

兩人一左一右地跑著,皇甫閆看向納蘭凝,“今天休息還不放過自己?”

“我想通了,訓練不是完成給別人看的,而應該是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以前,我訓練的一切指標都是納蘭滄定的,現在,我又一直想著的是完成獵人學院的訓練就好了,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每一項訓練,都是自我地一種提升,要對得起自己才行。”

納蘭凝說著看向皇甫閆,臉上是陽光的笑容。

“嗯,”皇甫閆聽著納蘭凝的這番言論笑著看向她,“我陪你。”

兩人快速地跑著,而與此同時,一只猴子也在樹上快速地行進著,追趕著他們,眼看著他們越跑越遠,猴子急的‘吱吱’大叫,更加快速地在樹上翻跳著,想要追上他們。

190 去給它陪葬

納蘭凝和皇甫閆一起向前跑著,粗重的呼吸聲讓他們沒有註意到身後不遠處,一棵樹上,那只猴子拼了命的‘吱吱’聲。

看著他們兩個越來越向著雨林深處走去,那只猴子拼了老命地追了起來。

眼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在意到自己的呼喊聲,那只猴子終於做出了拼死一搏的決定,抓住了一根藤蔓,猛地往前一晃,在晃出去的瞬間松手,然後整個身子就像個拋物線一般,直直地向著納蘭凝砸了過去。

那個猴子也是急了,所以做出了這樣驚人的舉動來,它的做法其實也是完全拼了,若是納蘭凝跑得快一些,它就會從高處重重地摔在地上,有多危險,它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它雖然是只猴子,卻因為剛剛納蘭凝救了它心懷感激,所以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著納蘭凝去冒險。

納蘭凝正在跑著,突然猛地被砸倒在地,緩過神來,卻發現那只猴子已經從自己背上掉下來了,此刻掉在一旁的草叢中,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立刻一把把它撈了起來。

“又從樹上掉下來了啊,老腰都要被你砸斷了。”納蘭凝抓著那只猴子說道。

猴子見到納蘭凝,也顧不得渾身的疼痛了,對著納蘭凝一通嘰嘰喳喳了,兩只胳膊胡亂揮舞了一通,看上去要多著急就有多著急。

納蘭凝看得一頭霧水,看向皇甫閆,“他什麽意思?”

皇甫閆也搖了搖頭,他只能看得出來,這只猴子現在很慌張,但是它因為什麽而緊張,他卻也說不清楚。

皇甫閆蹲下身子,看向那只猴子,指了指他們剛剛前進的方向,那只猴子立刻發出嘰嘰喳喳一段亂叫,還緊緊抱著納蘭凝的手,一副不讓她過去的樣子。

“我覺得它可能是想告訴我們,那裏面有危險。”皇甫閆站起身,看了一眼前面,說道。

納蘭凝抱著那只猴子也站了起來,看著這只猴子的樣子,也覺得皇甫閆說的應該是對的,便沒有再向前,而是和皇甫閆一起抱著猴子往回走去。

猴子見他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氣,悠閑地靠在納蘭凝的身上,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納蘭凝看著它這副樣子,好笑地幫它撓著癢癢,它還真不客氣,昂起頭,讓納蘭凝給它撓脖子底下,納蘭凝也就笑著幫它撓著。

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這只猴子的出現給納蘭凝帶來了不少的快樂。

皇甫閆走在納蘭凝身側,回想著剛剛的一幕,表情一直有些陰翳,心思有些沈重的樣子。

“怎麽了?”納蘭凝逗著那猴子玩了好一會才發現皇甫閆心事重重的樣子,側過頭來看著皇甫閆問道。

“沒事,我只是想著最近這些日子我是越發地不負責任了,這雨林深處原本就到處是危機,極限越野的行進線路都是固定的,可是我們剛剛行進的那一條路,是我們隨意走的,裏面會遇到什麽,根本就無法預知,”皇甫閆說著嘆了一口氣,“是我不好,居然連這點最起碼的危機意識都沒有。”

原本這段時間,看著納蘭凝受苦自己幫不上忙就已經夠煎熬的了,如今倒好,差點帶著她一起深陷險境之中。

納蘭凝聽著皇甫閆話,笑著看向他,“線路明明是我帶的,要是不好,也是我不好,不過我們現在也沒事,以後不往那一片去就是了,不過今天還是挺開心的,白撿了這麽一只乖巧的猴子。”

納蘭凝話音才落,那只猴子就‘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起來,不知道是聽懂了納蘭凝的話表示抗議,還是因為納蘭凝抓癢的力道有所松懈,所以不滿意了。

納蘭凝看著它抗議的樣子,伸手,繼續在它脖子附近來回撓著,這樣那只猴子才滿足地安靜了下來。

納蘭凝和皇甫閆走到離宿舍很近的地方,眼看快要走出雨林了,納蘭凝蹲下身子,把猴子放在了地上,不敢再帶著它向前,生怕它誤入訓練場地,發生危險。

“今天謝謝你,你也趕緊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們進去了,裏面人多,危險。”

納蘭凝也不管那只猴子能不能聽懂,看著它特別認真地說道。

那猴子點了點頭,然後躥上了一旁的一棵樹。

納蘭凝看著它,笑了笑,就和皇甫閆各自回了宿舍。

晚上,納蘭凝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頭發好像在被什麽東西拽著,她本就警醒,立刻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居然是那只猴子,此刻爬在自己床上,在輕輕拽著自己的頭發。

見納蘭凝醒來,它立刻討好似的,把自己捧來的兩根香蕉遞到了納蘭凝的面前。

借著月光,納蘭凝立刻看清楚了,一把把那只猴子抱進了懷裏,心裏暖暖的。

動物有時候就是這麽單純簡單,因為自己伸手救過它,所以它就想盡辦法的報答自己,不像有些人,哪怕你傾盡心血對她好過,她該傷害你的時候,依舊會毫不留情。

“謝謝你。”納蘭凝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敢引起宿舍裏其他人的註意。

結果那兩根香蕉,納蘭凝抱起猴子,向外走去。

這裏的人睡眠都淺,她不敢讓猴子在裏面逗留太久,要是被人發現了,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就頭疼了。

猴子也任由納蘭凝抱著,跟著納蘭凝一起到了外面,然後嘰嘰喳喳的,意思好像是讓納蘭凝趕緊把香蕉給吃了。

納蘭凝胃裏一直空空的,也確實難受,此刻也不客氣了,拿起香蕉就大口吃了起來,吃完以後,剛想找個地方處理一下香蕉皮,那只猴子就快步上前,兩只前爪捧過香蕉皮,又看著宿舍嘰嘰喳喳了一會,就轉身離去了。

納蘭凝現在也大概明白它的意思,它大概是讓自己趕緊回去再睡會吧,帶了香蕉過來給自己吃,走的時候還把香蕉皮帶走了,這也太暖心了吧,納蘭凝看著那只猴子跑遠的地方,轉身回了宿舍之中。

不遠處,草叢中,雪莉把這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中,雙拳頓時攥得咯咯直響,納蘭凝,居然會有猴子給你送食物,好,你給我等著,這樣的好日子,你再也不會有了。

雪莉想著,再確定納蘭凝已經回了宿舍重新睡下之後,就快步向著那只猴子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只猴子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在進入雨林之後,就慢悠悠地向前走著,樣子很是悠閑和隨意,拿著手中的香蕉皮,隨意找了棵樹下就扔了過去,剛準備走開的一瞬間,就被人整個從後面提了起來。

“嘰嘰嘰嘰……”

被人這樣用蠻力提起來,猴子急的大聲喊了起來,可是此刻,天色依舊暗沈,整個獵人學院都好似陷入了深度睡眠一般,根本沒有人知道,在離學院不遠處,雨林的入口處,有一只猴子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雪莉拎著那只猴子,嘴角全是笑意,想著等下納蘭凝發現這只猴子的屍體時候的反應,心中就覺得無比地解氣,拎著猴子的手,更是用足了力氣,不管它怎麽掙紮,都死死拽著它。

看著那只猴子無比慌亂的樣子,雪莉眼中全是笑意,“怕你也要死,要怪就怪你非要去對納蘭凝好,你要是死不瞑目,死後也可以去找她算賬,記住了嗎?”

猴子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越發劇烈地掙紮了起來,爪子還抓到了雪莉的手。

“該死的畜生!”雪莉說著,也懶得再跟一只猴子廢話了,拽著它,用力地向著一旁的樹幹上撞去。

‘砰’地一聲,猴子的身軀重重地撞在大樹的軀幹上,頓時就沒了聲響,垂了下來,鮮血淋漓。

雪莉看著那只猴子,卻還不放心,手依舊緊拽著那只猴子,又來回對著那棵樹撞了好幾下,這才松手,拖著它,向著宿舍走去,走到納蘭凝宿舍面前,一把把猴子的屍體扔在了宿舍門前。

看著那只猴子此刻慘不忍睹的樣子,雪莉拍了拍手,笑著走開了。



淩晨四點,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破聲,所有人都急急地往外沖去,沖在第一的那個人走到外面被猴子的屍體絆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等看清以後微微一楞。

“這裏怎麽會有猴子屍體?”

納蘭凝就在那人身後,聽著他的話,一把把她推開了,上前,看著月光下,猴子慘不忍睹的樣子,只覺得一陣涼意從心底冒了起來。

“誰這麽殘忍啊,居然把一只猴子給殺了,還扔到我們宿舍門口。”

“哎,算了,不過是只猴子而已,快走吧,要遲到了。”

“獵人21號,快走吧。”

見納蘭凝看著猴子的屍體許久不動,那些人跑出了一段距離之後,回頭看向納蘭凝喊道。

可是納蘭凝依舊站著,沒有絲毫地動彈。

那幾個人也顧不上她了,都快步走開了。

納蘭凝蹲下身子,撫著那只猴子的屍體,眼中心中滿是恨意。

誰能跟一只猴子結怨?納蘭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做的。

眼中滿是嗜血的紅色,納蘭凝彎腰抱起了地上猴子的屍體,向著雨林中走去。

走到雨林中,納蘭凝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輕輕地將猴子的屍體放在了地上,深深看了它一眼,然後雙手開始在地上挖了起來。

沒有用任何的工具,納蘭凝徒手挖著,沒幾下,手指上就有鮮血冒出來了,十根手指都被磨破了,十指連心,可是納蘭凝卻好似絲毫感覺不到痛一般,依舊不停地挖著,一下一下,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就好像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心裏的疼痛。

自始至終,納蘭凝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中除了冰寒,沒有其餘一點的情緒。

一直到那個坑挖的夠大了,納蘭凝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拿幾片巨大的葉子鋪在坑底,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猴子的屍體抱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坑裏。

一捧一捧的土撒下,納蘭凝眼中的冷意一點一滴地增加。

等把猴子埋葬好,納蘭凝起身,快步向著訓練場走去,周身的寒意幾乎要將這偌大的雨林給徹底毀滅。

走到訓練場,納蘭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莫特利就森寒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解釋一下吧,怎麽會遲到這麽久?”莫特利的分貝很高,近乎是喊出來的,那嗓音震耳欲聾。

“睡過了。”納蘭凝微微低垂著頭,語氣很好地認錯。

“好,很好,睡過了,這麽愛睡是吧,看來你需要我們給你提提神,是嗎?”莫特利看著納蘭凝,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女的而有半分地通融。

納蘭凝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看向皇甫閆的方向,搖了搖頭。

皇甫閆攥緊了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隱忍著。

納蘭凝很快就被幾個教官一起給帶到了一旁一個巨大的水缸旁。

納蘭凝看了一眼眼前的水缸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也不在意,冷眼掃了一眼,然後幹脆閉上了眼睛。

頭被按入水中,納蘭凝沒有像一般人一樣掙紮,努力克制住對水的恐懼感,納蘭凝屏住了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下窒息的感覺蔓延上來,納蘭凝攥緊了拳頭,依舊沒有掙紮。

一旁不遠處,所有的學員都被要求觀看這樣的懲罰,自然也包括雪莉。

看著納蘭凝遭受這樣的懲罰,雪莉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了笑意,看著納蘭凝,心中冷笑,‘納蘭凝,你還只是開始而已,我有的是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

就在納蘭凝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休克的時候,終於被拽出了水面。

那個教官看向納蘭凝,眼中有些覆雜,埋在水裏那麽久,居然完全不掙紮,是心理強大,還是故意要讓他們教官害怕?

原本,他們都是從一個人在水裏的掙紮程度來判斷什麽時候將人帶離水面,再加上掙紮時候嗆水的痛苦過程,這才算得上是折磨,是懲罰,可是納蘭凝此刻的樣子,淡定地有些過分,讓人根本分辨不出這樣的時長對於她來說到底算不算是折磨,只能憑著經驗來計算時間,生怕時間萬一過了時間,真把她給弄死了就不好了。

所以幾次下來之後,教官覺得這不是對納蘭凝的懲罰,倒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樣,不耐煩地把納蘭凝推回到了隊伍中去了。

“清醒了嗎?”莫特利看向納蘭凝問道。

“報告,清醒了。”

納蘭凝依舊面無表情,卻大聲回道。

“很好,極限越野訓練,還是和以前一樣,誰先到,就有飯吃,晚到的,就挨餓,明白了嗎?”

“明白!”

隨著莫特利的動作,所有人都過去拿起地上的負重,然後快步向前跑去。

納蘭凝沒有很著急,故意裝作被剛剛的懲罰弄得有些暈頭轉向一般,在所有人最後過去拿負重,目光微微掃過,果然看到了雪莉在看著自己。

“顧若楠。”皇甫閆走到納蘭凝身側,多餘的話他說不出口,只是在她身側,跟她保持一樣的速度跑著。

“你先走。”納蘭凝沒有看向皇甫閆,而是沈聲說道。

皇甫閆深目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而是依言,快步向前跑去。

納蘭凝一路上跑得極慢,而一切如她所料,不遠處,她能看到雪莉的步伐也不快,也是,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會放過自己。

納蘭凝跑得極慢,很快就跟所有人拉開了差距,然後故意偏離了規定的路線,向著雨林深處走去。

她知道,以雪莉的性子,絕對會跟上來,她既然這麽想致自己於死地,又怎麽舍得放過這樣好的一次機會。

納蘭凝不疾不徐地向前跑著,隱隱感覺身後有人影晃動,眼中寒光閃過卻不露痕跡,依舊慢慢向前跑著。

身後的壓迫感逐漸強烈起來,納蘭凝腳步卻一滯,然後猛地避開,雪莉一下撲空,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絲冷厲的弧線,然後轉身看向納蘭凝。

“納蘭凝,去死吧。”

說話間,拿著匕首再次上前,對準納蘭凝的喉嚨就要劃過去。

納蘭凝凝神避開,然後一把扣住了雪莉拿著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折,雪莉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右手骨被折斷,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納蘭凝卻沒有去管那麽多,只是依舊死死地盯著她的手腕,她手臂上的傷,很明顯就是被猴子抓的。

納蘭凝眼中湧起滔天的恨意,拽著雪莉的用盡了力氣,直接將她整只右胳膊給廢了。

雪莉吃痛,擡腿反擊,卻被納蘭凝扣住擡起來的腿,一個用力地拉折,腿骨頓時產生裂痕,雪莉痛得捂著腿在地上打滾,整個人冷汗涔涔,擡頭看向納蘭凝,“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到這裏來的,對嗎?”

“我說過,會讓你死個明白,如今,原本,還想讓你死個痛快,可是現在,康莊大道你不走,非要往這鬼門關闖,你說我怎麽能不成全你?”

納蘭凝說著,撿起地上的匕首,對著雪莉的胳膊上就是狠狠地一刀。

雪莉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看著納蘭凝,就像看著一個惡魔一般,本能地有些害怕了。

“納蘭凝,我之所以傷你,那是因為,你,你害死我那麽多的兄弟,你欠我的,不是嗎?而且,我也沒有傷害到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沒有傷害到我?那個錫坤草的汁液,你敢說不是你?還有今天早上,宿舍門口的猴子,你敢說也不是你?”

納蘭凝拿著匕首一步步逼近,然後在雪莉的大腿上狠狠地紮了下去,“如果敢有一句謊言,我就一刀一刀,慢慢折磨死你。”

“納蘭凝,你個瘋子,你……”看到納蘭凝再次舉起匕首,雪莉立刻噤了聲,看向納蘭凝,“是,是我,但是你不是沒事嗎,那,那個猴子,也不過是只,是只猴子,猴子而已啊。”

“猴子,而已?”

納蘭凝重覆著雪莉的話,眼前浮現那只猴子慘死的樣子,眼中的恨意在積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它還是這雨林裏快樂的玩耍的一只猴子,怎麽會眨眼之間,被人害了性命。

“既然你承認,是你殺了它,那你現在,就下去給它陪葬吧。”

納蘭凝語調再自然不過,仿佛她說的不是殺人,而是隨手殺了一只雞鴨的樣子。

雪莉看著森寒的匕首,不斷地逼近自己,絕望中,隱約看到納蘭凝身後的人影。

191 人肉靶子

納蘭凝手中的匕首是直接向著雪莉頸部的大動脈而去的,目的就是要直接把雪莉斃命,讓她去給猴子陪葬的。

但是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手腕卻被身後的人猛地扣住。

納蘭凝原本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雪莉的身上,根本沒有防備這會在這個地方會有人出現,此刻猛地被扣住手腕,下意識地就開始反擊。

“顧若楠,是我。”

皇甫閆的聲音傳來,納蘭凝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不是讓你先走嗎,回來幹什麽?”

納蘭凝說著,輕輕掙開被皇甫閆扣著的手腕,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真打算這麽殺了她?”皇甫閆看著跌坐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雪莉,問道。

“是。”納蘭凝看向皇甫閆,“不管你要說什麽,今天,我殺定她了。”

納蘭凝說得很決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看向皇甫閆,“你最好現在就走開,當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納蘭凝此刻的樣子分外冷絕,皇甫閆微微蹙了眉,他幾乎沒有見過納蘭凝這般樣子。

“她做了什麽?”

皇甫閆知道,如果只是因為雪莉要向她尋仇,她是絕對不會對雪莉下這樣的狠手的,再加上她早上的遲到,皇甫閆就知道,雪莉肯定又做了什麽。

“她殺了猴子,丟在我宿舍門口。”納蘭凝擡起頭,看向皇甫閆,一字一字,咬著說道。

皇甫閆頓時明白了。

納蘭凝珍惜的人本就不多,而那只猴子對她,比有些原本在她身邊的人還要真心,所以皇甫閆知道,納蘭凝很珍視那只猴子。

在她眼中,猴子和人,只要是真心對她好的,都一樣重要。

知道了緣故之後,皇甫閆也不再去勸她了,一把搶過了納蘭凝手中的匕首。

“皇甫閆,別讓我恨你。”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知道如果皇甫閆有心阻攔,自己是搶不回那把匕首的,但是猴子的仇,她不能不報,此刻,只能咬牙看著皇甫閆,冷聲說道。

“既然你非殺她不可,我不會阻攔,我幫你動手。”皇甫閆說話間,手中的匕首劃破空氣,直接劃向雪莉的大動脈。

雪莉瞪大了雙眼看著皇甫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在皇甫閆出現的一瞬間,她原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但是現在……

皇甫閆看著雪莉倒在地上,眼中沒有什麽情緒,這件事會有什麽後果,誰都預料不到,如果真的因此而出現了什麽意外,那一切的後果,他來背。

“皇甫閆,誰讓你動手了!”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的舉動,心中一急,伸手去搶皇甫閆手中的匕首。

皇甫閆能想到的一切,她自然也能想到。

皇甫閆看向納蘭凝,伸手把匕首向遠處扔去,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就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叢中。

“殺了她,你原本是怎麽打算的?”皇甫閆看著納蘭凝,問道。

“那邊有個懸崖,丟下去。”納蘭凝看著皇甫閆,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好。”皇甫閆應著,一把拽起地上的雪莉,向著崖邊走去。

“皇甫閆!”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的動作,心裏突然就非常不是滋味,“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你是個軍人,我知道做這些,你的心裏有多難受。”

皇甫閆腳步微頓,“是,但是,你也是軍人。”

“我會去自首。”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突然認真地說道。

“人是我殺的。”皇甫閆放下雪莉,看著納蘭凝,說道。

“皇甫閆,你……”

納蘭凝心中郁結,她知道皇甫閆是故意,他就是要讓自己知道剛剛的沖動行為自己做錯了,她是一個軍人,不管怎麽樣,現在她們同是獵人學院的學員,是隊友,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對她下手的。

可是,如果上報,只是殺死了一只猴子,他們真的會嚴懲她嗎?

“顧若楠,我其實一直在暗中調查,而且現在,我已經有了十足的證據可以證明那日用錫坤草的汁液害你的人就是雪莉,她把那個武器藏在別人身上栽贓給別人的時候,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個武器是扣在手指上的,只要把武器上的環扣和每個人的手指比對一下,就可以查出來了。”

皇甫閆看著納蘭凝,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他偷偷潛入莫特利的辦公室幾次,都失敗了,也是這一次,才看到了那個武器,他原本今日想和納蘭凝說的,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人都已經死了。”納蘭凝收回目光,冷冷說道,“皇甫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事情,你就別插手了。”

“她沒死。”皇甫閆說著,把剛剛一瞬間貼在雪莉脖子上的血漿袋給扯了下來,你看到的是這個。

早上,看到納蘭凝遲來,皇甫閆心中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從極限越野開始,納蘭凝故意避開自己,皇甫閆心中就開始不安起來,一邊緊緊跟著納蘭凝,一邊從背著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袋子,劃破了自己的胳膊,做成了一個簡易的血袋。

剛剛一瞬間,在匕首劃向雪莉之前,皇甫閆就把血袋貼在雪莉的脖子上,然後割破血袋,然後右手順便打中雪莉後肩,借著慣性,造成了血液飛濺的假象。

原本這種程度的造假納蘭凝肯定是可以看穿的,但是皇甫閆知道,自己動手,納蘭凝一定會震驚,到時候肯定會慌亂地顧不得雪莉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現在,雪莉不過是因為被皇甫閆打中後肩那猛地一下,給打暈了過去而已。

“皇甫閆,謝謝你。”

納蘭凝當然知道皇甫閆做這一切的用意,剛剛的她被仇恨蒙蔽了,皇甫閆如果純粹的勸說根本就說不動她,所以只能用了那麽極端的方式。

皇甫閆一把抱住了納蘭凝,“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嗯。”納蘭凝應了一聲。



皇甫閆把所有的證據都告訴莫特利以後,雪莉自然被扔回了原國,而且因為她是殺了原本被派來的特種兵,冒名頂替的,所以直接特種部隊帶走了,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納蘭凝知道了這一切以後,也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猴子已經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慘死,就算雪莉被槍決了,也換不回猴子的命來。

但是無論如何,接下來的訓練,一切還是如常,所有的訓練結束之後,還是和往常一樣,有一個人留下來照顧獵人一號,給它洗澡,吹風,而今天輪到獵人20號。

獵人20號雖然時不時做一些很瘋狂的事情,但是布置給他的任務,他倒是也從未出現過什麽差錯。

原本大家都沒有當回事,一天的訓練下來,早就累得疲憊不堪了,所以沒有任務的學員就都回宿舍休息了,訓練場上只剩下了獵人20號和獵人1號。

獵人20號幫獵人1號洗完澡,又沖洗幹凈之後,便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覺得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之後,獵人20號就把獵人1號丟在了訓練場上,沒有等它身上的毛吹幹,就匆匆走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被人發現,可能也就這麽過去了,可是人一旦走起背運來,偶爾偷個懶都會被抓個正著。

獵人20號回宿舍沒多久,莫特利和霍奇就從訓練場路過。

獵人1號看到他們,立刻興奮地搖著尾巴,快步走了過去。

莫特利看著獵人1號濕漉漉的身體,立刻大發雷霆,“今天是誰負責給獵人1號洗澡的,人呢?”

霍奇見莫特利是真的動怒了,立刻幫忙查了起來。

“今天輪到獵人20號。”

“拉警報,全體集合。”莫特利對著霍奇大聲喊道。

“是。”莫特利身旁立刻有人應著,快速跑開,去拉警報了。

警報聲響起,才躺下不久的學員們立刻全都從床上起來,快速整理好衣服,向著訓練場跑去。

莫特利看著緊急集合的一群人,眼中餘怒未消,“獵人20號,出列!”

獵人20號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走出了隊列。

“今天是你負責給獵人1號洗澡嗎?”莫特利看向獵人20號,厲聲問道。

獵人20號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從抵賴,只得點了點頭,“是,是我。”

“看來,你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是嗎?”莫特利看著獵人20號,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

獵人20號‘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我再問一次,到底是怎麽回事?”莫特利看著獵人20號這麽支支吾吾的樣子,頓時生氣了,沖著他喊道。

“是,是她,是她說明天她有事,今天跟我換班的,我就同意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沒等獵人1號的毛吹幹就急著回去休息了。”

獵人20號被莫特利逼急了,胡亂指向納蘭凝,只想暫時地把莫特利的怒氣引向納蘭凝。

“出列。”莫特利看向納蘭凝,大聲喊道。

納蘭凝依言,走出了隊伍,看向莫特利。

“是他說的那樣嗎?”莫特利看著納蘭凝,大聲問道。

“不是,我並沒有和他換班。”納蘭凝看著莫特利大聲說道,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對於獵人20號,這種子虛烏有的汙蔑,也不慌,“換班是需要上報記錄的,教官可以查看。”

莫特利看著納蘭凝,眼神冷冷掃過,然後就有人拿了記錄冊遞給了莫特利,上面自然沒有任何獵人20號和納蘭凝換班的任何消息。

莫特利看完記錄冊,直接把記錄冊狠狠地甩到了獵人20號的臉上。

“當我是傻子,是嗎?犯了錯不思悔改,以為推到別人身上就可以逃脫懲罰了?”莫特利說著,看向身旁的幾個人,“打,給我一起打,打到他知道自己錯了為止。”

那幾個人便立刻圍了上去,對著獵人20開始拳打腳踢起來,下手極狠,不帶任何的手軟。

莫特利看了一眼獵人20號,又看向其餘的所有人。

“你們都是一起的隊友,隊友犯錯,你們也沒光看著了,一起受罰。”

說著,對著身後的幾個人做了個手勢,身後的人立刻拿著高壓水槍對準他們噴灑了起來。

不過好在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高壓水槍的沖刷,都已經能夠忍受了,沒有人吭聲,也沒有人有怨言,都任由高壓水槍沖刷著。

只是半夜的時間,氣溫過低,冰涼的水噴灑在人身上,還是帶著窒息般的冷意,所以等懲罰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冷得直哆嗦,而獵人20號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莫特利他們走開以後,納蘭凝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獵人20號,心底閃過一絲怪異的不舒服感,她總覺得這個獵人20號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做出什麽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納蘭凝正站在那裏想著,身子突然被摟入一個懷抱中,納蘭凝收回視線,看著皇甫閆,淡淡一笑。

“擔心?”納蘭凝的一顰一簇,皇甫閆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剛剛臉上的表情,皇甫閆自然也捕捉到了。

“嗯,總感覺他跟別人不一樣,總是會做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害了別人。”

“嗯,保護好自己。”皇甫閆深目看了一眼納蘭凝,說道。

“你也是。”納蘭凝說著,靠近皇甫閆的懷裏。

皇甫閆的身上也被水淋濕了,但是納蘭凝靠上去卻還是覺得無比地溫暖。

皇甫閆一彎腰,把納蘭凝抱了起來,然後向著宿舍走去。

納蘭凝也任由他抱著,兩人一路無話,各自安靜地想著事情。



第二天一早起來,所有人又跟往常一樣,開始了訓練,昨夜的小插曲對於他們的訓練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影響。

今天是射擊訓練,場地裏放了許多的動物,雞鴨鵝,兔子,各種各樣的動物在場地裏胡亂竄著。

每人都發了一把槍,站在指定範圍內射擊動物。

一輪射擊結束以後,教官並沒有清點每個人射中的個數,也沒有繼續下一輪,而是讓所有的學員走到被自己槍殺的動物面前,近距離地看著它們是怎麽痛苦地掙紮,最後一點一點地死去。

“你們要知道,在戰場上,你們就跟這群動物差不多,一旦被擊中要害,你們就會像這些動物一樣,痛苦地掙紮,慢慢地死去,但是卻什麽都做不了。”

霍奇的話很殘忍,看著所有的學員,面無表情地說道。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克服這種死亡的恐懼,只要克服了這種恐懼,到了戰場上,你們才能保持最基本的清醒,不會白白地送了性命。”

“是。”所有人應著,然後繼續被逼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殘忍的場景。

納蘭凝漠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在皇甫閆給她進行心理輔導訓練的時候,她就已經無懼這些場面了,但是看著圖片和看著真實的場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區別的,這大概也是這場訓練的意義所在吧。

雖然眼前的不是人,但是你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感受到子彈給動物帶來的傷害,想象著自己中彈的樣子。

一直到那些動物都死透了,霍奇才讓他們從那些動物面前離開,然後看向他們,“現在,按照奇偶數分成兩組。”

霍奇的話音剛落,所有人自動分好了組。

“好,現在奇數組說有人,手持氣球,偶數組開槍射擊。”

霍奇的話音剛落,全場就一陣沸騰,把人當成槍靶子,這是在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呢吧?

而納蘭凝雙眉卻猛地蹙了起來,去除獵人1號以外,對著她射擊的就正好是獵人20號。

192 根本不是意外

霍奇看了一眼所有人,目光陰沈,“誰有話要說的,站出來,跟我說個夠。”

“報告。”霍奇的話音剛落就有人喊了報告。

“說。”霍奇冷著臉看向那個喊報告的人。

“訓練狙擊的方...

193 擦身子

莫特利臉色微變,緊緊蹙著眉,“當時你也在場,你也看到了,她是自己失手,從高處摔下來,救治無效死亡的,那不是意外,是什麽?”

“不,不是這樣的,她是被人害死的,那樣的障礙,對於她來說根...

194 接受任務

皇甫閆小心翼翼地給納蘭凝擦完,又把毛巾重新放回盆中,重新攪洗幹凈,然後幫納蘭凝去擦後背。

全部擦幹凈以後,皇甫閆見納蘭凝拿著那件脫下來的衣服要穿上去,伸手制止了她。

“皇甫閆,你幹嘛。”納蘭凝臉上一紅,看著皇甫閆板著臉問道。

皇甫閆臉上依舊淡淡的,“我給你拿件幹凈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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